那些年的烤烟,烟农们采摘烟叶、架杆编烟、烘烤的繁忙景象。
抓农时,抢季节。眼下正是烟叶成熟采收、入房烘烤期。在湖坑镇,无论是烟地里,还是烤房边,随处可见烟农们采摘烟叶、架杆编烟、烘烤的繁忙景象。永定区烟草部门技术人员适时分赴各村,加强技术服务,促农增产丰收。
“早上6点多我们就到烟地采摘烟叶,运回来过后,就赶忙选烟、编杆......”5月11日上午,正在给湖坑镇奥杳村种烟大户黄灿明编烟杆的黄阿婆一边忙着手中的活一边高兴地说。
为了帮助烟农提高烟叶烘烤质量,实现烤烟生产提质增效,永定区烟草部门的技术人员适时分赴一线,检查指导烟农分类编烟、装炉烘烤、分级保管,防止出现水分超限和霉变现象,提高烟农技术掌握程度。同时,提前对烟区烤房、运烟道路、烤烟供电线路等基础设施进行详细检查和维护,确保该镇烤烟烘烤需要。
五一假期,母亲从乡下来县城看望我们,听母亲说,乡亲们种植的烤烟已经开始入“烤”了。我问母亲,我们那个自然村有四十几户人家,从前家家户户都种植烤烟,如今还有人种植烤烟吗?母亲说,早已没有人种烟了。听母亲这么一说,我的内心深处禁不住泛酸,久久无法释怀。
母亲说,当年我们四兄妹踏入中学校门求学时,家里的经济条件特别不好,唯有靠种植烤烟贴补家用,维持我们上学的费用。那时,母亲每年种植4000余株烤烟,大约可以收获干烟叶800斤左右,挑到烟草站去收购,可以卖到2500元至3000元。这些钱,大部分供我们读书之后就所剩无几了,一家人得省吃俭用,勒紧裤带过日子。因此,那时候简直可以用“捉襟见肘”“举步维艰”来形容当时的艰辛与困窘。
我听着母亲的絮絮叨叨,思绪一下子拉回到那个烟叶飘香的年代。那些年,每年的四、五月份,逢到烤烟入“烤”的那天,母亲必须早早起来到田里采摘湿漉漉的烟叶,父亲帮忙把一担担沉重的烟叶挑到烤房去。奶奶和母亲抱来一大堆一头绑着细细长长绳子的竹棍,然后把一束束烟叶编在竹棍上面。烤房的主人把我们家编好的烟叶标上记号,以示区别。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依次烟叶整齐地放置在烤房的横梁上面,等候烘烤。
接下来,烘烤烟叶的短短几天是我最难忘的时光。我像一只跟屁虫,形影不离地跟在烤房主人的后面,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充满了好奇。烤房的主人不时地透过烤房门上的那块小玻璃,往里观察烟叶的烘烤进展;时而又察看温度计和湿度计。我也吃力地踮起脚尖,眼睛贴着那块玻璃,好奇地向里张望,只见密密麻麻的烟叶,玻璃朦朦胧胧的,我也实在是什么都看不懂。
更多时候,大人们在炉火旁边搭个棚子,铺上被褥,放张桌子和几张凳子,在观察火候的间隙里,三三两两地坐着喝茶聊天,不时发出阵阵清脆爽朗的笑声。那笑声和弥漫在空气里的烟香味夹杂在一起,令人特别亢奋,那是丰收带来的难以溢于言表的喜悦之情。特别值得我高兴的是,晚上半夜时分,大人们时常会熬上一大锅香喷喷的猪肉粥或者猪肉粉条,馋得我和小伙伴们直流口水,一个个手里捧着碗儿,争先恐后地抢着跟大人分一杯羹,一起分享难得的“打牙祭”。
烘烤了几天的烟叶终于可以出“烤”了,出“烤”的那天清晨,奶奶和母亲也早早地起来,守候在烤房门口,等轮到我们家的烟叶出仓时,奶奶和母亲小心翼翼地从烤房主人手中接过一根根金黄酥脆的烟叶,轻轻地堆放在一旁。然后我和弟弟妹妹们帮忙把一根根烤好的烟叶搬回家里。放置几天以后,烟叶吸收空气中的少量水分,慢慢回潮变软,母亲便开始解开细绳,把烟叶解下来,集中堆放在一起。烟叶散发着一股浓郁的特殊的香味,闻起来让人神清气爽,觉得特别舒服。我陶醉地闭着双眼,使劲吸着鼻翼,一副非常享受的样子。但是,挑选烟叶这个环节,需要把眼前一大堆的烟叶,根据颜色的差异,分门别类地堆成不同的若干堆。我们兄妹几个面对这样既机械又琐碎的劳动,感觉特别烦。可一想到父母的艰辛劳动,我们不敢逃避,也只能硬着头皮坚持下去。
如今,随着年纪的增长和时代的变迁,种植烤烟的日子已经渐行渐远,现在的小孩子对这些农事几乎没有接触,因此,他们没有半点印象和丝毫感觉。但是,我们这一代人,对于孩提时代的经历却刻骨铭心、难以忘记,对烤烟的感恩之心至今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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